曾经有一位英国诗人,他坠在人生的荆棘上,嘤嘤地哭了。在与雪莱同样的心境下,我翻开了薛瑞萍的《给我一个班,我就心满意足了》。 薛瑞萍是有个性的。她博览群书,在经典中精心雕琢着她的精神世界。她的文学个性逐渐融入了她的生活,成了她学习、工作和思想的哲学。她不说爱。“从前不说,是因为它已泛滥,廉价甚于泡沫,肉麻直逼琼瑶。出于自尊,我羞于随习。以后我将更慎于言——至少不说‘爱学生’,因为我原本情绪化的拒绝已经被西方哲学启蒙为理性的表达。”在阅读中西经典中,薛瑞萍没有目迷五色,她的大脑没有成为作家们的跑马场,她潜在的聪慧和灵性在一场场文学阅读的盛宴中得到滋养,心灵和目光也越加变得澄清、美丽。 翻阅间,薛瑞萍饱含个性的思想一次次撞击着我的心。她曾取消命题作文,取代它的是“随便写”。她敢于在教学中玩潇洒,是有恃无恐的,那便是她带学生不断地读名著。 她曾质疑春天固有的美丽,撰文记录下一个教师对学生的性灵温柔的扼杀。那位学生的爷爷在春天去世,妈妈在春天下岗,他不再认为春天是美丽的。老师的一番教导,这位学生放弃了原本对春天的讨厌——画出了美丽的春光。薛瑞萍不禁感慨万千,“春也好秋也好,你写你的爱,不写我的不爱——于是春也可亲,
秋也可爱;于是诗也多样,赋也多彩;于是文学的殿堂,才能成为一处富丽广袤的所在。”“作为教师,我们无力改变太过沉重和灰色的现实,我们需要考虑的,是如何面对孩子的‘讨厌’?没有人希望孩子生活在阴影之中。可是,当阴影成为不可回避的客观存在时,我们怎么办?”作者在旁证胡适、鲁迅不幸的童年之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。“当苦难和不幸来临的时候,对苦难和不幸的敏感,其实乃是一切人类优秀分子的共同特点——我们应当珍惜,而不是用廉价的快乐,使那颗柔软的心,变得坚硬粗糙。”因为她与众不同,记忆为她敞开了大门——永远地留在了门内。